【冰秋】寻春（上）
#渣反元旦24h
#20：30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大家新年快乐。
纯情校园paro，前世今生梗。
我这里发【上】，10:30的时候 @附子弎 麻老师放【下】，图文联动。麻劳斯的图太好看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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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刚至，空气已经变得干冷，冬风卷走几片枯黄的落叶，平时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不见了踪影。
沈垣混在走过路过的学生堆里，趁机偷偷吸了几口青春的气息。他的脸被围巾遮着，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不是学生而是一位老师。时光不经意间一晃而过，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个学生，现在居然变成传授学生知识的人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有短信发来。沈垣摸出手机，被冰凉的金属壳冻的一哆嗦，手指颤颤巍巍地划开屏幕，安安静静躺在屏幕上的短信内容倒是欢欣热闹：“沈老师！快来快来，李老师过生日，有好大的蛋糕！！超级好吃，再不来就没你的份了哟~”
他们这间办公室基本上都是像沈垣这个年纪的人，相对于资历深厚的教授，自诩已经老了的他们其实都还算小年轻，所以他们的办公室气氛活跃，除了手边要做的是老师的工作而不是作业之外，沈垣觉得和学生们也没什么差别。他抿唇一笑，收起手机加快步伐向办公室所在的楼走去。
沈垣知道他们办公室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在打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里面会是一个与寂静走廊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五颜六色的彩带上悬着气球，像串珠子一样的挂在四周墙壁与头顶的天花板上，一窝男女女的全围在中间的桌子边，有人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眼，见是沈垣，立马开心起来：“小沈来了！快来吃蛋糕！快要没了，你怎么来这么晚？”
三五个人架着沈垣的手臂把沈垣拖入了战场，头戴卡纸皇冠的女老师就是今天的寿星，白净的脸上被抹了好几笔奶油，她温和地跟沈垣打招呼，沈垣回好，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李老师蓦地不好意思起来，周围人开始吹口哨起哄。
沈垣挥开那些在他旁边作乱的手臂，“就一份薄礼而已，不值几个钱。”
“礼轻情意重呀嘻嘻……”
“就是就是。”
沈垣心想，这些人究竟几岁了还在玩这种胡乱凑cp的戏码？还是这就是人类的本性？
闹腾了好一阵，有人突然问道：“唉，小李，你的课件准备好了没？”这一问，众人立马安静起来，李老师的脸色突然不安起来，“还没有……还有一半……晚上就要了……”
眼见这难的的聚会因为这么个事居然就要散了，大家就一阵可惜叹气。沈垣觉得自己也玩够了，就说：“我来帮你做吧，你们继续玩。”
“这不好吧……”李老师有点犹豫。
“没事，刚好我也有岳教授交到手里的任务，你把你的资料传给我，索性一起做了，不是什么难事。”
在他们的再三感激下，沈垣笑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好好玩。然后出了办公室，抱着电脑去了最近的图书馆，挑了个人最少的自修室坐下，开始整理手中的工作。
才打了一会儿课件，沈垣的手就变得冰冰凉凉。秉承着“艰苦奋斗”的精神，学校没有给图书馆装暖气，冷风还是能顽强地从窗缝里挤进来，给人以爱的抚摸。沈垣实在不能理解学校高层的脑回路，他好想把这“冰冷无情”的手塞进提议不装暖气者的脖子里。
沈垣受不了，双手合拢轻搓着，时不时朝手心手背呼点热气，这才好受点。
即使是这么冷的天还学习的人也不少，沈垣左侧方那桌就有个腰杆笔挺的小伙，一点畏缩都没有，握着笔写字的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有些人就是这么神奇，在他手里的东西仿佛就比在别人手里的东西美丽，一支普通的圆珠笔都增添了几分美感。
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有这样的一双手，想必它们的主人必然也长的不差，只是他低着头，沈垣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只依稀可见那令人羡慕的挺拔鼻梁。
等手心逐渐有了点热度，沈垣才勉强地继续做课件，他很后悔走的匆忙忘记拿热水袋，热度不能保持，还是要时不时用同样的方式回暖。
洛冰河有几个问题想不通，抬头想思考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左侧方有个冷得缩成一团的人，小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肩膀都冷到紧缩起来，露出来的眼睛却闪烁清亮。
像一只……蓬着毛御寒的白鸟。
洛冰河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比喻有点好笑。那人好像是在冷的不行，抬手边轻搓着，嘴边吐着热气，视线转移之间不小心和洛冰河来了个对视。
两人都愣了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垣，他礼貌性地朝洛冰河笑了笑，心想这张脸是还真的很好看耶。
*
洛冰河来到教师办公楼的五层，又打开手机确认了一遍，的确就是这间办公室。门没有关，转开门把手就可以进去了，里面虽然已经整理得很干净，但还是有一股甜腻的奶油香味没有散去，洛冰河走到窗边准备打开窗子，一瞥间看见了桌上的一份资料，署名沈垣，叠着另外一份资料，字被盖着，仅露出了个“秋”字。
窗户敞开，从外吹进来一股凉风，吹急了心跳，吹乱了思绪。
洛冰河鬼使神差的拾起那沓纸，挪开搭在上面“沈垣”，下面的字刚要展露眉目，门外有个声音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猛地从虚虚幻幻的光影中挣脱，千万束散乱的光归于一点又破碎成蝶，以门口的那道身影为中心，四周纯白的世界逐渐染上颜色。洛冰河手中的纸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下面“清秋”二字翻飞着，与“沈垣”重合又分离，分离又重合。
沈垣莫名其妙，眼前这个学生在图书馆时先他一步走，没想到却在自己办公室与他重逢。他伫立在窗前，拿着自己整理过的上课资料，好像在发呆。
“你有什么事吗？”沈垣又问。
*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你了。”
沈垣想现在的老师真是会偷懒，叫自己的学生来清理垃圾当跑腿，不过看在之前他们就已经清扫过一遍的份上，沈垣觉得他们还算有点良心。
说到这个，沈垣又觉得好笑起来，自己揽了别的事情去了图书馆，反而逃过一劫，校领导来检查发现这里群魔乱舞，于是圣旨一下，在场的人要轮班清理一星期这层楼的卫生，尚清华在发给他的微信里嚎啕大哭打滚撒泼质问自己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沈垣冤死了。
看来自己实在笑得太猖狂，那个少年一直盯着自己看，沈垣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才道：“不好意思啊，想起了点好笑的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洛冰河。”
“洛冰河……挺好的名字。”沈垣总觉得有些耳熟，“啊，你是经管院那个老师们常夸的学生是吧？”说完，沈垣又觉得他耳熟好像不是因为这个，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
洛冰河谦虚地回答，“一般。”
洛冰河将手中的资料放回原处，沈垣过去理了理收去文件袋里，“是不是掉在地上你才捡起来的，谢谢啊。你有没有看过内容，觉得怎么样？”
“啊……嗯，挺好的。”其实洛冰河根本就没来得及看，他只是没来由的就紧张，好像在沈垣面前自己的姿势怎么摆都不正确，说的话越多越容易错。
沈垣没想到这个少年还挺腼腆的，不禁朝他温柔的笑了笑，让他不用感到拘束。
二人各自弄完自己的事后，说了会儿话， 在办公楼底下分道扬镳了。
*
洛冰河今晚的梦和往常不一样，没有茂林修竹，没有苍翠青峰，没有那个温柔教导他的男子，洛冰河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自己在梦里唤他：“师尊。”
缠绕了自己多年的梦境终于有了变化，变成了沈垣，一会儿在图书馆里，在对桌对他温柔地笑，一会儿又站在门口，围巾遮着脸，露出来的眼睛带点疑惑，问他：“你是……？”
洛冰河惊醒过来，一身虚汗，手搭在额头上，周围只有时钟指针转动的声音，安静又阴冷。
他推开被子，一股寒气就自脚底钻上心口，这冬天才刚开始就已这般冷了，不过还好他不畏寒。他穿上拖鞋，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眯起眼睛望向外面，天才刚蒙蒙亮，光才微微渗入黑暗中，还没渗透完全。
不过街道上已经有人了，无一不穿的厚厚实实，裹得和沈垣一样。
他想起自己梦中之景，漫无止境的春天，从来未有过变化，想来这就是它如梦似幻的原因之一吧，不对，它本来就是梦。
洛冰河知道自己睡不着了，洗漱一番后，从床头柜上摸过来手机，有人发消息给他，是昨夜拜托别人找的，沈垣的课程安排表。
洛冰河回了谢谢。然后打开来看。沈垣的课被安排的不多，只有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有，是因为才刚上任吧。今天刚好星期五，洛冰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沈垣的课安排在晚上，洛冰河进去的时候，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坐着了，贸然来上不属于自己的课，洛冰河不太想被沈垣发现，就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沈垣已经在讲台上了，正摆弄着电脑，要把课件拷进去。洛冰河这才发现，沈垣上课的时候会戴眼镜。想起那天在图书馆里的场景，乍看之下洛冰河根本看不出来沈垣是个老师，此刻戴上眼镜后，就有模有样起来。洛冰河不自觉间笑了。
上课铃响了，闹腾的学生安静下来，只剩教室外树叶不时沙沙作响的声音，沈垣推了推眼镜，开始讲课。
*
洛冰河死死捂着书不让人看。
“冰河，你怎么了？说好的检查誊抄呢，快挪开手让为师看看你抄的怎么样？”
“不要……”洛冰河扒得更紧了，他发誓怎么样都不能给师尊看到，绝对绝对不能，因为……这太奇怪了。
*
靥朱眉翠喜清秋。
在梦境里，那些泛黄的竹纸上，这句话足足写了有三页，到后面，每夜每页写都写满了“清秋”，撕掉又太刻意太明显，他也不舍得撕毁这些名字，不撕又不行，被那人看到该怎么办。
这份心情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现在的洛冰河，洛冰河却不太能理解。他曾经因为这些困扰他多年的梦而苦恼，还去看了医生，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只得作罢。
洛冰河想的入神，目光早已游离在别处，沈垣看见了，有心想捉弄下这个“好学生”，点了他的大名：“洛冰河。”
洛冰河没反应，沈垣又叫了一声，直到周围同学都向他看过来，洛冰河的眼神才重新聚焦起来，“……啊？”
沈垣笑了，“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洛冰河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对该怎么回答却毫无头绪，不知不觉间从嘴里露出了几个字，“……喜清秋。”
沈垣就像被敲了一下的木鱼，他清楚地听到洛冰河的回答，却只是讷讷地反问，“什么……”
“……喜清秋。靥朱眉翠喜清秋。”就像是重新递出梦境里那没有递过去的誊抄本，洛冰河只是慢吞吞地，很本能地回答着。
我写的是这句。
我听的是这句。
天地重叠，时光重叠，人影重叠。沈垣背后的投影上，写的刚好也是这首词——
——团扇初随碧簟收，画檐归燕尚迟留。靥朱眉翠喜清秋。
沈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当众表白了一样，气氛凝滞令他局促不安，他只得不自在的咳嗽两声，让洛冰河坐下。
怎么回事？明明洛冰河只是念了句词而已？
*
下课时已经将近十点，其他同学都走光了，只剩洛冰河和沈垣还在讲台上，洛冰河帮着沈垣收拾东西，沈垣向他答谢，洛冰河说这是他应当做的。沈垣奇怪地挠了挠后脖颈，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觉着讲话有些尴尬了呢？沈垣没话找话地问：“我记得你没选我的课啊，怎么今天突然有兴致来蹭课了？”
洛冰河盖好笔盖，关掉电脑，状似随意实则紧张地道：“老师讲得好。“
“你恭维我也没学分可加。”沈垣开玩笑道，洛冰河又一次安静腼腆地用笑回答，让沈垣觉着自己是在欺负个老实孩子。
沈垣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洛冰河并排走在路上，夜晚的校园不安静也不吵闹，周遭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息，也许是刚刚路过几个“红灯区”的缘故吧。
树影婆娑，路灯昏黄，若是在夏日的话，应当还有应景的蝉鸣，可惜现在只有时不时刮来的阵阵冷风，沈垣畏寒，他觉得一到冬天，衣服再传多少也是不够的。
不过，挨在洛冰河旁边的半边身子却是奇异的暖和。
二人一路上没有说话，虽然有点尴尬，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这样的情已经做过了千百回，只是他们想不起来了而已。
洛冰河似是也有所感悟，若有所思道：“老师，你觉得不得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了。”
沈垣听到洛冰河道出他心中所想，心跳有些乱，掩饰地说：“你这个技巧不太行啊。”
洛冰河微微张大了眼，沈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鬼话，正无地自容间，洛冰河也没多做纠缠，因为，“老师，到了。”
眼前的是教职工宿舍，沈垣揉搓了两把脸尽量化去尴尬，“今晚谢谢你送我到这里，那么……以后见。”
洛冰河点头，“嗯，以后见。”
沈垣望着洛冰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黑夜里，又看到一对刚别离的情侣，才一下子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都是男的，怎么就是他送我回来了？为什么不是我送他？不对，为什么要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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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图要放两遍（。还没有完！还有下，10：30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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